要我说?我说刽子手你像染血樱花,凄厉肃杀又温柔纤细,一匹幢幢暗影中的狼,浪漫世代里提着锈蚀尖刀的死神,诡谲的月色血色定要匀你八分。
真的是这样吗,把我说的这么可怕哦。她问。
“那是当然,因为你们刽子手集团奔走于月色之中,就连夜晚的绮丽本质都变了啊。”
冲田小姐嘴扁扁的,有点不高兴。
一时间织田信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刚才那话是她真实想法吗?是。那她觉得冲田总司美吗?如果遵从她的内心回答,毫无疑问是,美。
只是她们斗了那么久的嘴,现在哪个先认真,输的定是另一个人,这些织田信长也不是不懂。冲田总司和她比起来就像一张着墨过少的白纸,浑身浸染血液,还未等到应该衰亡之时就早已衰亡的花。
织田信长转转脑子,想不通冲田总司和她近段时间相处起来突然变得认真的理由,最近冲田总是在聊天的时候冷不丁抛出一个奇怪的问题,玩笑变得也没以前好开了。
她想起今年春天时达芬奇心血来潮把食堂投影成了栽满满开樱树的山头的模样,冲田总司被她推上去表演一个舞剑的节目。事前冲田总司说自己不太擅长这些观赏性的剑术,接着又让织田信长看着自己会比她做得更好。小孩子般的性格与攀比心,是她与织田信长狭路相逢诞生的产物,樱色的身影仿佛要织田信长悉数映入眼帘,旋转的光刃仿佛只刺向一个人的心尖。比战场上柔和数倍的剑法,说是给所有人看的,实际上只想给一个人真正看清。
万千喝彩皆置于外围,单纯亦不露骨,一如令人移不开眼的,开化钟声鸣响时盛开的樱花。
“那我呢?”意识从回忆里抽离的织田信长冷不丁说。
视线交汇。
“我在你眼里又是怎么一个模样。”
“你这么一问,真的好难形容啊。”冲田小姐双手交叉于胸前,“阿信是个很复杂的人呢。”
“哦?”织田信长突然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张扬得想要尽收世界,把战栗的凶恶敛在断线的脑回路下,像烈火燃尽的战歌,朋克又富有诗意。冲田总司给的意外是个挺正经的评论。
“你看嘛,你身上有很多不同的要素,所以因为这个我以前就想过阿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么在乎我哦。”织田信长起了点坏心眼。
剑士小姐扶着脑袋思考片刻,认真地点了点头。
“确实很在乎来着。”
视线又一次交汇。这一次织田信长主动错开了。
胸中的鸣响无法停歇,她觉得她第一次输得这么彻底,或许就像御主藤丸立香说的:
“这个迦勒底发生的奇迹还不够多吗?”
奇迹接二连三地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