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狩

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珍珠奶茶。

[米加]莫比乌斯



*梗出自文艺三十题NO.14:信箱的底层









今天摆在阿尔弗雷德面前的又是数不清的信函。

每天都会有雪片一般的信投向白宫,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虽为大国,但也不至于到要一天处理这么多信的程度。

直到他今天不信这个邪亲自打开信箱的时候,那刚一开启取信口便倾泻而出的信件才让他确信——实际上工作人员已经在将信件交给他之前拿走很多了。

各种样式的信从世界各地漂洋过海来到这个信箱里,多数都是因工作需要寄来的公函。阿尔弗雷德将信箱清空,一封一封地翻起信来。

繁忙的公务一般是他留在白宫里时唯一需要做的事,行程通常也都是满满当当,时间充实了,可是心呢?他想起与马修和亚瑟生活的那段时光,那时他眼里的世界还仅限于自己臆想出来的那个乌托邦;那时他和马修还是普通兄弟,那时他还可以真正无忧无虑地笑。然而他现在能回忆起的仅有笑过,却不记得因为什么而笑了。他在那时曾有一个梦想,现在这个梦随着时光渐渐上升湮没在星尘中,而自己陷在莫比乌斯环上望不见尽头地循环着。他站在那上面环顾四周,发现周遭望不见哪怕一丝微弱的萤火,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但好像无论走了多远他好像还是当初出发时那个自己,改变未曾降临,机遇尚未出现,背景色从来都是一片黑暗。时间这匹白驹跑得太快,向来不给人回头思索的机会。

阿尔弗雷德处理完所有信后到头就往自己的沙发里栽,现如今冬幕悄然落下,可他还依然贯彻着在他在暖房里也要喝冰镇饮料的作风。

有人叩响了休息室的门,是那个平时负责分类信件的工作人员,那人摇了摇手中的信封,说您可忘了一封压在信箱最底层的信咯,我的祖国先生。阿尔弗雷德这个平时从不留意别人脸色的人现在也有机会在心里指责别人关于留意别人脸色这方面的事了,他有些累了,可这位小哥居然还专门把信送到了休息室来。他刚想动怒,工作人员就径直走来将信端正地摆在他面前,并紧跟了一句话:我知道您累了,但我想这封信您一定会想看的。

那位小哥出门前还打趣似得摆出一脸我可不想拿狗粮当午餐的表情,然后笑笑把门带上了,一系列的动作弄得阿尔弗雷德不知所云。

他一口灌下剩余的可乐,便随手抓过那封信扫了一眼。而在他看清谁人来信后,心中莫名地腾起一丝酸楚,也知晓了工作人员特地将信送来的用意。

寄信人一栏里被人用绮丽的花体英文填上了一行他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马修·威廉姆斯。

他的邻居,他的兄弟,他的爱人。

马修师承亚瑟写得一手好字,一个个字母重心稳当而不失轻盈,单词组成句意浅显易懂但满怀爱意的话语翻飞于溢着墨香的信笺上。内容无非就是一些因为关心而所提的一些建议罢了,马修写这些东西应该是出于他作为兄长的责任心,可阿尔弗雷德总觉得马修这样就像管教未成年孩子的母亲一样,真是瞎操心。

实际上阿尔弗雷德也不讨厌马修这样,这种被人爱着的感觉会令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他读到渥太华的枫叶落了,已经到了穹顶可以缓慢降下细雪的时节;他还读到马修知道他现在尽管入冬了还在喝冰镇饮料,甚至还知道可能他现在嘴里就含着一口,读到这里他下意识摸了摸嘴——他确实含着一口,冰还没化呢。之后便是例举这种做法对身体的坏处,以及劝告阿尔改掉这个坏习惯云云,看得阿尔弗雷德一阵苦笑。

之后便是单独列出一段的省略号。

紧接着却是令他猝不及防的一句:真是很久没见你了呢。

这一下子刚压下去的那份酸楚又涌向心头,他清楚地记得上一次他们见面的时候还是在他的生日宴会上,他们在那帮老谋深算的国家的怂恿下被迫在众人面前接吻,当时他们都喝了点酒,阿尔弗雷德二话没说愣是一把扯过马修真的当着众人的面深深地吻了上去,红酒浓郁的醇香在两人的口中弥漫。宴会的场所设置在尼亚加拉瀑布边,在他们亲吻的时候烟火也恰到好处地在夜空中盛放,染得瀑布流光溢彩,画面平添了些许不真实的美感。

也是这么一回忆阿尔弗雷德才想起来他们是一对正处在分离中的恋人,有时各自忙碌了太久,就连真真切切地见上一面也成了奢望。

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亏欠了马修太多,他亲昵地称马修为马蒂,也经常直接地表达自己的爱意,可他还是当时与马修在雨中对质的那个任性的阿尔弗雷德,他爱他,也伤害过他。

最后马修在信中写到。

不管阿尔走得多远,他都等着他。

「Always waiting for you.」

阿尔展开信纸,一片枫叶翩然坠地。这片来自渥太华的枫叶被拾到它的人小心地保存起来,过塑做成了书签,枫叶的红少了些留存于枝头头时的生机,却多了分饱经风雨的萧瑟。

阿尔弗雷德将书签从地上拾起来,注视着它。他仿佛看到了马修站在火红的枫叶雨中,暖金色的发丝吹乱,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脸上还挂着恬静温暖的微笑。

他盯着那片枫叶沉默了许久,没有任何动作。突然他将桌子上的纸杯甩进垃圾桶,快步走出休息室。

给我推掉近一个星期的所有工作,我现在就要去加拿大,反对意见不予接受!他对周围的人用不容争辩的语气喊着,声音不算大,但这次真的有种让人难以反驳的气场。

想见他,真的,真的好想见他。

心中萌生的这种想法使阿尔弗雷德的脚步越来越快,他伸手扯下胸前的领带,松了衬衫最上方的一颗扣子,裹了挂在玄关处的风衣,潦草地缠了围巾就走出了白宫。

阿尔弗雷德和马修从相遇开始名为莫比乌斯的圆环就连接了起来,他们反义而同生,互相伤害又互相治愈,阿尔依然会因为自己偶然萌发的念头而为了马修撇下整个世界,孤身前往加拿大只是为了见他一面。在亚瑟将马修第一次带到阿尔弗雷德面前的时候,阿尔也仅就多看了一眼,现在一想,那便是一眼万年。

有一条无形的线将我们连起来了吧,要不然为什么我总是离不开马修呢?阿尔弗雷德想着,他还觉得也许这就是羁绊吧。

清晨在华盛顿醒来,夜晚又打算在渥太华入睡,阿尔弗雷德仅是怀着一腔孤勇,就来到了这个临国的首都——他爱的人所在的城市。好巧不巧,渥太华真如马修所说降下了些许细雪,阿尔弗雷德紧了紧衣服,直奔马修所住的那个街区而去,义无反顾地。当他真正地到了楼下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拉出钥匙打开了门,室内温暖明亮,空气中飘着枫糖浆的味道。他还没来得及脱下沾满雪花的大衣,就迫不及待地沿着过道直奔香味的源头。

马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调好的枫糖红茶惊讶地望着从玄关一直跑到跟前的阿尔弗雷德。而后者呢还是像上次在聚会上那样什么也没说就给了马修一个深吻。

我想你了,马蒂。一吻完毕后,阿尔弗雷德抱着马修闷闷地说。

或许是双子间的心灵感应,马修很快明白了阿尔弗雷德千里迢迢地赶来的原因。他无奈地微笑着问,那封信你是看了吧。

阿尔弗雷德点头,用自己的额抵着马修的额。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马蒂。阿尔弗雷德说。

尽管阿尔弗雷德知道他们有的是时间等,但他们走了太多弯路,也是时候与以往的惆怅做个了断了。

晚上阿尔做了一个梦,他在一条望不见尽头的路上奔跑,渐渐地他看见一只双翼犹如彩绘玻璃一般晶莹剔透的蝴蝶,在一片黑暗中发着光,将他引出轮回的极夜。









——END——

我米总裁力爆炸哦´_>`

好想开车哦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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